传承游戏 家族一代一代传承的游戏是什么
说实话,第一次认真琢磨这事儿,是因为去年在老家的阁楼上翻出一个木盒子。盒子挺旧了,边角都磨得发亮。打开一看,里头是一副用布包着的象棋,棋子上的漆都快掉光了,摸上去有种特别的温润。我捏着一颗“马”,突然就愣住了——这棋子,我爷爷捏过,我爸爸捏过,现在轮到我了。
你说,这传下来的,真的只是一副棋吗?我觉得不是。它更像是一种看不见的“规矩”,或者说,是一种心照不宣的“默契”。它没有白纸黑字的说明书,却比任何条文都更有生命力。它藏在年夜饭桌上,长辈不动筷子我们就得乖乖等着的那份敬畏里;藏在清明时节,一家人跋涉去扫墓,听长辈讲述先人故事时的那份肃穆中。
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我奶奶腌的酸菜。每年秋天,她都会搬出那个沉甸甸的瓦缸,一层盐一层白菜地码进去,手法熟练得像在完成一个古老的仪式。我小时候只觉得好玩,凑在旁边闻那股酸酸咸咸的味道。后来我才懂,她念叨的“盐要搓得匀,菜要压得实”,不只是一句口诀,那是她从我太奶奶那里继承来的,关于如何让食物跨越漫长冬季的智慧,是一种对生活本身的郑重其事。现在我妈也开始学着腌,虽然总说比不上奶奶的手艺,但那个瓦缸,那股熟悉的味道,每年秋天还是会准时出现在我家的阳台。你看,传承就这么发生了,通过一双手教给另一双手,通过一种味道唤醒另一种记忆。
这种游戏,规则还挺奇特的。它不争输赢,只看你接不接得住。它考验的也不是一时的聪明,而是你一辈子的耐心和责任。比如我爸教我骑自行车,他扶着后座,在我歪歪扭扭的时候大声喊“看前面!稳住!”,在我终于能自己骑出一段路后,他站在原地,笑得比我还开心。很多年后,当我扶着我的小侄女学车,嘴里不由自主喊出那句“看前面!稳住!”时,我才猛然惊觉,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“接力棒”。这个游戏,玩的就是这个。
所以你说,家族一代代传承的游戏到底是什么?我想,它可能就叫“过日子”吧。是把一种精神气儿,一种对待世界、对待家人的基本态度,像呼吸一样,自然而然地交给下一代。它可能是爷爷那副棋盘上的沉稳,是奶奶那缸酸菜里的耐心,是爸爸那句“看前面”的鼓励。
这副生活的牌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到我们每个人手里。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好好打下去,然后,在某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,或者围炉夜话的晚上,再把它轻轻地、郑重地放到下一代的手中。这游戏,没有终点,但每一步,都算数。